十一 烛台切/是温柔的审神者，对吧
一个不死人，三把刀子精。 唯一的正常人琴酒陷入了沉默。 他很少后悔自己做的决定，但现在他真想转身回去。 “呃……你不答应我，我总要试试别人嘛！”杉深浅的发言好像一个群发表白的渣男，“我也没想过他就这么过来了啊！” 不，那个不死人不是最大的问题。 琴酒看看青江，后者单手搭在杉深浅肩膀，站在杉深浅身后，像是仆从又像是监护者。那双金红异瞳笑得眯起：“终于过来啦？” ……刀子精。 讲道理，这个破召唤仪器还可以说是未来科技，不死人也可以说有他的生物设定理论，刀子精是个什么玩意，哪来的这么怪力乱神的东西。 琴酒很对得起他人设里那个“不喜欢神秘事物”，他眼角抽动。 “你也是，要睡觉回来睡。你在机器里睡，叫都叫不醒，我们和他打了都快半个小时了……” “半个小时他都没打赢你？” “那倒不是。”青江摸了摸下巴，“之前烛台切也在。而且他好像……确实没真打算杀了你。” 琴酒用了小半天确认世界观。 花这么长时间的主要理由是他需要一点时间控制自己的情绪，别真给杉深浅一枪。 “就是说……你口中的那些魔物来自另一个世界，那个世界是个讲究精神和意志的世界，所以它们都有超能力，你这个机器也是在研究它们的基础上搞出来的……” 算了吧，还是给杉深浅一枪吧，就算这人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把他此时的身体和子弹一起分解成能量，他也想冒着被cao晕的风险开枪。 他深呼吸。 “你出去，让我一个人想想。” “嗯……还有几间房，我正好带你去客房转转？”杉深浅一脸抱歉，但发言并不那么抱歉。 他不想让琴酒和仪器单独相处。 琴酒完全理解了这层含义，毕竟他的目的就是偷偷研究机器。 ……也不算太傻。琴酒点了点头，手伸进上衣口袋，还没说话，杉深浅就从旁边的架子上翻出一包烟递给他。 “这个是点烟器。实验室里不能用明火，没有打火机。”他又翻出几个小仪器，“这个是枪的消音器。应该比你那个时代的好一些，也能兼容不同型号的枪。别担心，”他顿了顿，忽然直视琴酒的眼睛，认真道，“如果我死了，你们会自动回归原本的世界、原本的时间点。” 琴酒投来锋锐的视线。 “虚应该是发现了什么。我去和他聊聊，然后，如果可以，我们就出发了。等我回到人类聚居地，你的任务就算结束。可以吗？” “你自己去和他聊？” “别看我这样，一个强制能量化的念头还是转得很快的……” 琴酒的回答是嗤笑。 “好吧，”他说，“如果你觉得可以……我也不自找麻烦。” 杉深浅倒是不担心琴酒偷跑。 除了破坏仪器，他什么都不担心。他的全部任务就是把这台改变世界的仪器带回去，让更合适的人用它在异世界摇大军，至于他自己，他没怎么想。 他让自己更放心的刀子精一直守着仪器。一个是始终在屋子里的青江，一个是就在隔壁厨房的烛台切，至于次郎太刀，这人的靠谱程度取决于酒，干脆扔去和虚一起搞外界探索。 他安排好琴酒，嘱咐好青江，转头找烛台切。 烛台切选择闷在厨房里。可惜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，杉深浅推开门，直视他的眼睛。 烛台切的脸立刻就红了。 “我们快要出发了。在那之前，看好仪器 可以吧？” “呃……” 烛台切很愿意帮审神者的忙。但没必要这样……不是这种…… 他被杉深浅从身后抱着，跪坐在地，急促地喘息。对方舔他的后颈，双手陷进他胸部，用力揉捏。他闭着眼瑟缩，羞耻得不敢抬头。 “烛台切，”对方一边舔他的耳朵，一边含糊道，“你觉得虚是想做什么？” “他，唔……大概是，在确认我们的实力，呃、呃……”烛台切咬住自己的手套，只觉得脑袋发晕。 其实，来到这里之后，杉深浅什么都没对他做过，顶多就是青江没来时凑一起枕着他睡觉。他能理解对方的用意：已经召唤过来了，就不用再做那种事。 所以，现在是在做什么…… “喜欢吗，烛台切？”对方带着笑意在他耳边低喃，气息吹得他脖颈发痒。 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” “你还有工作，不能玩太狠。我帮你弄出来吧？” “……你不刻意和我接触，我也不会背叛你的。” 身后的人停下了。烛台切轻轻闭上眼，身体僵硬着。很快，他听到低沉的轻笑。 “确实啊。这里同时有虚和琴酒，仔细想想，确实很不安。和他们两个相比，我实在不敢自认更适合做领导者……但是，烛台切，”对方亲吻他的发顶，从后方将他拥入怀中，“你是我的刀剑。没有人会质疑一把刀的忠诚，烛台切。” 人类的指尖滑进西装裤，握住他的性器。 “只是，你一直在照顾我，我也想回馈你一点。我实在没什么能做的，不是吗？” 手指轻轻拨动顶端。烛台切蜷缩起来，小声地喘气。他感觉杉深浅盯着他的后颈，吐气吹开柔软的碎发。 “你不讨厌这个。……谢谢你，烛台切。谢谢你愿意接受我。” 他能怎样，烛台切想。无论审神者是什么样、喜欢做什么，他都只能…… “你是我的审神者。我回应了你的召唤，我与你缔结了契约。我，唔……啊、啊……我只会……选择你啊……” 吻落在他后颈。 杉深浅抱紧他，加快速度，结束时他帮烛台切理了理头发，将眼罩戴好。烛台切垂着头，依旧没有看他。 “我去和虚聊聊。辛苦你了，烛台切。” 烛台切轻轻闭上眼，回道：“我会保护你的。” 脆弱的人需要保护，不脆弱的…… 何止是不需要保护。 虚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，上下扔着玩。杉深浅眯眼看了一会，确定是琴酒枪里的子弹。 看来琴酒当时抬手一枪确实没打偏，只是对虚而言效果不大。 “我找到人类的聚居地了。那种城邦一样的构造，装在透明红罩子里，没错吧？” 杉深浅知道他绝对找到了。红色透明罩子是人类据点外的能量护盾，同时有迷惑魔物感知、避免敌害的作用。 “但是你过不去。”虚顿了顿，“你可以，你那个机器带着很麻烦。没有传送之类的技术吗？” “人类有，但这个实验室没有。这边并不是……完全押宝的目标。”杉深浅耸肩，“别太在意，带我过去，你们的工作就结束。我可不是会压榨劳力的坏上司。” 虚轻声笑了。 他的笑总是带着恶意。 “那么，以我的判断……那两把刀不行。穿得像女人的那一把，力气稍大些，但也不够。这条路上的东西有点多。……太多了。你还是得做点准备，杉深浅。” 虚对他的称呼有些正式。 杉深浅多少有点好奇，毕竟以虚的立场，随便给他起个外号或是叫他“人类”都很正常。 “我可以认为，你同意护送我吗？” “嗯……为什么不？”虚的目光在他脸上顿了顿，“我有想看的乐子。别露出那种表情……我真的找到好玩的东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