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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中村租二代[九零] 第60节

    家,那是人家的工作,抓了路松也无可厚非,谁让路松自己不争气呢。

    有了路培树带着,他们很快见到了负责的警察。这名警察对他们的态度还不错,张翠环交了罚款,这位警官就帮他们办理了手续,不大一会儿就把路松给带了回来。

    一看见儿子,张翠环先上去捶一顿,问他:“以后还敢不敢了?”

    路松哆哆嗦嗦,一是冻的,二是惊吓的,三是被他妈打的确实疼,他妈十多年不种地了,还这么有劲儿,捶得他心脏都快掉下来了。

    直到何秀红瞧着路松表情不对,不像是装的,将张翠环拉开,路松觉得自己才捡回来一条命。

    那名警官跟她确认是否把消息带给其他同案犯的家属时,张翠环这才恍然想起还被交代了这么回事,她一直担忧着路松的事儿,就把别人的事儿给忘了,她只好跟警官道歉,说:“那几个我也不熟,等回头让我儿子挨家通知。”

    路松这才梗起脖子,一脸委屈,说:“妈,我被抓都是因为耗子告密,我们平时都在一起玩,就昨天他没在,我们就被抓了!”

    张翠环上去又是一巴掌,“你要是不玩不赌,人家能举报你?你是块臭rou就别怪苍蝇盯!”

    娘俩一路上都在念叨着这件事儿。

    路圆满将纸笔找出来,递给路松时,他还是心不在焉的,无奈又受伤地写着欠条,跟自家堂妹抱屈,说:“大满,绝对是耗子拿臭小子举报的,你相信我,没那么巧的事儿!”

    路松又不傻,何秀红听几句都能觉出不对的事儿,他作为当事人怎会不觉得蹊跷?肯定是耗子没错的,这个家伙,亏得这些年还称兄道弟的跟他一块玩,为了那么点赏钱就把哥几个给卖了,一人五百的罚款,加上没收的赌资,怎么也得三千块钱了,他能得多少赏钱?一两百就不错了,却为了这点小利把他们给坑了!

    路圆满:“哥,我相信你。”

    听得路松感动不已,觉得终于有人能听他说话了。

    张翠环将路松写好的欠条收起来,叮嘱他,“这事别让你媳妇知道!”

    她也不是不相信路松说的,只是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没有意义,归根结底,路松要是不赌,就不可能给别人举报的聚会。

    可怜天下

    父母心,看不上儿媳妇,可是儿子犯错误的时候,又得帮着瞒着,恐怕儿子在儿媳妇面前失了颜面,被媳妇数落,抬不起头来。

    路松叹口气,有些不舍地看着那张欠条。

    原本,他每个月赚的工资都他们两口子自己花,还能从他妈手里头要零花钱,手头宽裕得很,可是自打她媳妇自作主张想把丈母娘留下来,惹恼了张翠环,他每个月的工资就得上交一部分给家里,再加上给媳妇的,再留下买烟、打牌的,就花个精光。要是不跟媳妇说,欠的钱怎么还?欠条上他可承诺了一年之内要还清的,瞧着他妈的样子,肯定是动真格的。

    他觉得很是为难,但是迫于张翠环的压力,还是点点头,说:“我知道了妈,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,我不跟她说。”

    开始化雪的城中村街道,实在泥泞难行。路面上的雪都被扫到道路两边,渗出来的雪水像条破冰的小溪般源源不断地流向道路中间,打湿泥土的地面,冲出一条条沟壑。

    一直攒着的煤灰就是准备这个时候用,煤灰还有没烧完的煤块颗粒被扬撒在路面上,填平沟壑,吸干水分。

    路志坚攒的煤灰虽然不少,但放在整条道路上也是杯水车薪,所以就只管自己门前这段路。

    刘秀英进院子时,脚底下沾了一层泥土和煤灰,在院门口的石板上蹭了好久才蹭干净,进屋门时,又在地垫上蹭了好一会儿,这才敲门喊道:“路老师在家吗?”

    路圆满正和何秀红、路志坚三人一起摆弄洗出来的照片,是用她的新相机,在雪地里照的,有四人合影、三人合影、两人合影还有单人照,都被程昱给洗出来了。

    何秀红正准备挑选一张四人的合影配上相框摆在玻璃橱柜里,就听见了门外的喊声。不由得皱皱眉头,“这泥泞的天儿,她跑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去看看”,路圆满过去将门打开,就见刘秀英左手抱着个小包袱,有些艰难地撩开门帘进来。朝着路圆满笑笑,又朝着何秀红和路志坚笑,有些讪讪地说:“都在呢。”

    路圆满问她:“找我有事?”

    刘秀英点点头,却不肯说是什么事儿,这是她遇见何秀红的正常反应,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媳妇儿。

    路圆满只好将她领到自己的屋子,“

    有什么事儿,说吧。”

    从孙书海的事情完了后,路圆满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,有一阵子没想到她和杨薇薇了。

    虽然没有得到长期的赞助,但得了孙书海给的1万块钱,还有之前那家企业给的1千块,够刘秀英撑完下个学期的。她虽然还在寻找着有可能做赞助的企业,但焦灼的心情缓解了很多。

    刘秀英坐下,将起球的老式围巾做成的小包袱放在腿上,解开四角,露出一对大红色绘制着鸳鸯戏水图样的枕套来。她隔着包袱将枕巾递给路圆满,笑着说:“我才听说路老师要订婚的消息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
    按照路家河村的礼仪,订婚主要是男方给女方下礼,亲朋好友们是不需要随礼的,但是如果要随礼也可以,结婚时就不用再随了。

    路圆满接过来,这是一对颜色鲜亮的大红绸缎的单人枕套,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,两只鸳鸯依偎在一起,眼睛灵动,活灵活现,这显然是绣工还不错的手工刺绣,路圆满有些吃惊地看了眼刘秀英,问:“这是你绣自己绣的?”

    刘秀英点头,看了看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掌,说:“是,是我以前绣的,那会儿年轻,手指头软,现在手硬了,也糙了,绣不了了。我们老家姑娘出嫁都得有这么一对枕套……这是我从老家出来时,顺手带上的,正好送给路老师,您别嫌弃。”

    路圆满将枕套推过去,说:“太贵重了,我不能收。”

    刘秀英有点急,忙说:“路老师,您收下吧,一点都不贵重,是我自己绣的,不值钱,就是我的一份心意,您收下,收下……”

    路圆满感觉刘秀英好似快要哭了,用充满祈求的眼神看着她,她心下一软,说:“成,那我就收下,谢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谢,不用谢。”

    刘秀英这才松了口气,嘴角立刻裂开,露出笑容,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和外面的天气似的,雪霁乌云散,说:“路老师,这么好的事情您也没跟我们说一声,马上要订婚了我才知道。”

    路家河村的原住民和租户之间有道壁垒,比如路圆满即将订婚的消息一半天的时间村里大半的村民就知道了,但是租户之间不具备传播链,刘秀英还是去小卖部买东西时,听两个村民闲聊天时知道的。

    路

    圆满笑:“只是订婚而已,结婚肯定会通知你们的。”

    送走刘秀英,路圆满回了主屋,何秀红立刻问:“她又找你干嘛?”

    路圆满说:“送了对枕套,是她自己绣的,说是从老家带过来的,我看,绣的还挺不错的,说是给我的订婚礼。”

    何秀红撇了嘴角,说:“还算她有点良心。”他们倒是不在乎礼物贵不贵,主要是能有这份心。

    路圆满:“她送了东西,订婚里请不请她?”

    何秀红想了想,说道:“不请,订婚本来就是只请亲近的亲朋好友,桌都定好了,等结婚时再说。”

    等路面稍干一点的时候,也到了12月下旬,程昱接了路圆满、何秀红、路志坚一家三口,大爷大娘,小姑、小姑父还有村里专门cao持红白喜事的本家爷爷辈儿的路贵祥夫妻两去西关村大饭店试菜。

    路贵祥虽然是爷爷辈的,但比路志坚也就大了十多岁,家传的生意,办喜事的老礼比谁都精通,村里头但凡讲究点的婚丧嫁娶都找他给主持,为人诙谐幽默,亲切和善,在村里头人缘极好,他媳妇也是本村人,一直被路贵祥带着做红白喜事,现在也是个专家,也能单独挑大梁干点满月、抓周之类的小活。

    西关村大饭店位于西关村大厦的7层到9层,二层到六层是写字楼,10层和11层是几家高档饭店,12层到30层是酒店。属于西关村一等豪华之所,从外观和装修都透露出一个字,贵!

    9层是专门办喜宴的餐厅,大大小小三个厅,路家办的是订婚宴,来参加的人不算太多,就定了中等大小的厅,可摆得下6张十人桌,足够了。

    他们现在试的菜是订婚宴当天要吃的菜,荤素冷热一共12道,高档海鲜、牛羊猪鸡样样都有,每人还有一盅鱼翅羹,桌上配有一瓶红酒、一瓶白酒,6罐百威啤酒,2盒红塔山,一碟喜糖,一碟开心果,一碟瓜子。

    贵祥奶奶瞧着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便开始夸奖:“我们老两口子干了一辈子的婚庆,还没吃过档次这么高的喜宴,志坚媳妇,你可找了个好女婿啊!”

    何秀红瞧着也觉十分满意,听到贵祥奶奶的话就更满意了,笑呵呵地说:“我们家小昱这孩子,就是实在!”然后又开玩笑说:“人家结婚赚钱

    ,我瞧着按这规格,咱得倒赔不少!”

    贵祥说:“你们家大业大,女婿又有钱,就当接济我们穷人,让我们也开开洋荤!”

    众人说说笑笑,边试菜边商量订婚当天的流程。

    流程都是大差不差的,小细节改动一下就好。

    由着大人们商量,路圆满和程昱边吃东西边听着就好,大人们也不用他们参与意见。

    试菜结束,流程对好了,菜品也确定好了。

    找了车将长辈们送回路家河村,路圆满陪着程昱回了锦绣小区。他是小辈又是新郎官,不停地给各位长辈敬酒,红酒后劲儿大,在酒桌上还不觉如何,出来就觉酒意上头,脑袋有些发晕。

    进了家门,程昱去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,又觉得身上酒气太重不好闻,又开始洗澡、刷牙、换了一身衣服。出来时,正看见路圆满在沙发上坐着等着他,像个小妻子一样,心中顿时一阵儿发烫。

    路圆满见他出来,忙站起来迎接两步问:“怎么样,头还晕不晕?”

    程昱心中更是火热,双臂伸开,一把将路圆满抱进怀里,在她耳边低声呢喃:“像是做梦一样,我们真的快要订婚了,我还是有种不真实感,不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要有家了。”

    灼热的,带着些淡淡酒意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路圆满耳侧,路圆满身体一颤,脊梁骨一阵酥麻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说:“这是真的,你这么好,就该拥有更好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路圆满忽然想起,师专选修的心理学课程里,老师讲过一句话,大概的意思是说不被父母疼爱的孩子长大后有时候会不自信,缺乏安全感,对情感的需求要比别人更多。当时路圆满听了但没上心,现在才觉老师讲得对,这几点在程昱身上一一验证了。

    她的双手继续在程昱后背上轻抚,室内暖气充足,程昱只穿了件长款t恤,隔着一层软软的布料,路圆满掌心的热气和程昱后背的热气交织在一起,熏得彼此体温越来越高。

    路圆满接着柔声说:“以后你不光有我,还有爸爸mama,我们都会非常非常爱你的。”

    程昱搂她搂得更紧,几乎要把她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去,路圆满感觉那yingying的胸膛好似把自己的胸都要挤扁了,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,但她却不愿

    意推开程昱。

    程昱搂着她软软的身体,呼吸愈加急促。跟路圆满好了之后,只要一看见,就想挨在她身边,拉着手,抱一抱,亲一亲,还觉不够,还想跟她更亲近一些,此时这样yu望更加强烈,冲烧着他的脑子。

    他顺从着本心转过脸来,轻轻用嘴唇蹭着路圆满的脸颊、耳朵,心中却渴望更多。他顺从本心,张开嘴,伸出舌头舔舐着柔嫩的耳垂。

    路圆满浑身一哆嗦,不自觉地“嘤咛”一声,刺激得程昱脑中充血,什么也听不到,什么也看不到,什么也无法思考,只剩下本能。

    他的唇舌稍离,路圆满感到一阵儿的空虚,还没等着自己主动去填满空虚,程昱的唇舌又依附上来,这次的对象是她柔软的唇瓣。

    程昱毫无章法地在她唇上乱亲着,吸着,舔着,渐渐又觉不满足,便伸出舌头,探进那散发着香气的口中。路圆满嘴巴微张,程昱轻轻一撬,路圆满便顺从地放他进来。

    良久之后,直到两人都快窒息了,程昱才放开她,两人相视对望,都看见了对方璀璨如星的双眼,喘匀了呼吸后,两人的唇舌又不由自主地交缠在一起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路圆满这会儿舌根疼,舌头发麻,嘴唇又热又疼,好像不是自己的了,她照着镜子,看着那张娇艳欲滴、肿胀起来的嘴唇,有些发愁,镜中出现程昱的脸,他的嘴唇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?

    路圆满转头摸摸程昱的嘴唇,他比自己还严重些,嘴角被自己咬破,这会已经要开始结痂了。

    “肯定会被人发现的,怎么办,太丢人了!”

    路圆满还从来没听出过接吻亲肿了嘴唇的,两人同款的香肠嘴,太引人遐想了。

    程昱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,他拿过路圆满手中的小镜子放到一边,将路圆满搂着自己怀里,靠在沙发背上,浑身透出一种愉悦的慵懒。

    “我们就说吃辣椒辣的。你也说了,没听说谁接吻肿了嘴巴,别人自然也不会往那边想。”

    路圆满想想觉得有道理,自己是做贼心虚了,说吃辣椒辣的这个主意还真不错。她轻轻捶了下程昱的胸膛,说:“都怪你,饿狼一样,我觉得自己要被你吃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程昱嘿嘿地笑,说:“对不起,新手上

    路,没有经验,以后就好了。”说着,他的嘴唇又挨上了路圆满的额头,路圆满连忙阻止他:“不能再亲了,要破皮了!”

    下午,路圆满给家里打电话,说晚上要和程昱一块去吃川菜,吃完了还要出去玩,大概会很晚,让父母别等她。

    何秀红挂了电话还纳闷,这丫头怎么忽然要吃川菜了,她不是吃不了辣的吗?

    路圆满将电话放到一边还觉心虚,她准备躲在程昱这里,等二人睡了她再回去,休息一宿,嘴唇应该能消肿不少,加上她提前做的铺垫,精明的何秀红女士应该不会发现。

    程昱瞧着她的样子就觉得可爱,帮她理理散落下来的头发丝,说道:“咱们是男女朋友,马上就是未婚夫妻,接吻是正常的,等我们结婚后还会同床共枕,过夫妻生活……”

    路圆满满脸通红,连忙伸手去捂程昱的嘴巴。今天这么激烈的接吻就已经让她心神巨震了,一时还不能接受更亲密的。

    虽然路圆满没谈过恋爱,但城中村长大的孩子,从小听着村人的荤话长大,男女之间那点事,她懵懵懂懂有些了解,但了解到一回事,真正要经历了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
    程昱笑着,亲了亲路圆满的手掌心,将她的手握住,说:“我也是头一回,头一回喜欢一个人,头一回谈恋爱,头一回拥抱,头一回接吻,我跟你一样紧张,害怕你嫌弃我做得不好。”

    路圆满连忙说:“你要是做得好我才要怀疑。”接着她又小心嘟囔,“我才不要亲过别人的嘴巴再亲我!”

    霸道得不行,却又有着小姑娘的娇态。

   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,这个直爽的小姑娘开始对自己展现出柔软可爱的一面,程昱心里头升起一股子骄傲之感,他要好好珍惜这个小姑娘,保护她,支持她,让她永远像如今这样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