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乱的第29区

    第29区位于边境，是整个国家最混乱无秩序的地区，鱼龙混杂，什么样的人都有。快到午夜12点，这里反而有着比白天更诡异的热闹。

    破财的街道灯火通明，幽深的巷子里似乎站着几个人。霁月架着alpha男人往前走，路旁聚在一起的人往这边看过来，像在判断他们是不是误入这里的外地人。

    正前方冲过来一个浑身是血、满脸惊恐的男人，眼看就要撞上两人，霁月架着人往旁一让，那人就跌跌撞撞跑过去。紧接着，一群拿着铁棒、混混模样的人跑了过来，目光掠过他们两人，继续追那人去了。

    霁月在这里将近十年，对这些场面见怪不怪。住在这么乱的地方，也难怪司机对她态度不好。

    她一直不肯离开这里，几任前男友都是因为这个和她分手。

    只有方霁月知道，在这里，她才可以做好自己的药物买卖，赚更多钱。

    “你看到了，这里的人都不是好惹的。”霁月低声说，“我这人呢，没那么好心，钱包更是比脸还干净，你要是有其他想法，趁早收回，明天我会送你安全离开。”

    她的坦诚布公没有收到回应，霁月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变成了哑巴。

    她住的地方很近，没走多远，一栋老旧的居民楼矗立在眼前。楼道里墙皮脱落，露出斑驳的墙体。

    走到第二层，过道里堆满了黑色垃圾袋，两人根本走不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等一下。”霁月让男人靠在墙上，上前把几袋垃圾往旁边扔，其中一些似乎放了很久，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味。

    忍无可忍，霁月踢开一些袋子，站在一扇门前，上手敲了几下。

    “谁啊？”房内传来稍苍老的声音。

    里面的人正要开门，霁月一脚踹在门上，恶狠狠地骂：“臭老头，你要是再堆垃圾在门口，我下次就把这些塞你嘴里你信不信？”

    巨响和骂声让门内的人噤了声，也不敢开门。霁月又骂了几句才平息怒火。

    这二楼老头是去年搬来的，不讲卫生人又怂，屋里的场景比门外还脏乱。方霁月跟他吵过几次，他跟她保证会改，结果每次都只能维持两个月，时间一长就好了伤疤忘了疼。

    领着人继续往楼上走，到了五楼，房门突然打开，把霁月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霁月你回来啦？”开门的是在杂货店打杂的王阿姨，一脸亲切地和她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王姨你吓死我了。”霁月忍不住怪罪道，想到王姨精神方面有点问题，表情又缓和下来，“你怎么还没睡？”

    “诶，这是谁？好眼生啊。”

    霁月说谎眼都不眨：“我弟弟，放暑假了从老家来这边玩。”

    和王姨告别后到了霁月居住的六楼，她开了门，看了眼男人头发上身上沾上的沙，径直把人架进了浴室里，让他坐在墙角的塑料小凳上。

    长手长脚的男人坐在矮凳上的样子略显滑稽，看得霁月心情好了点，大发慈悲地拿下花洒，对他说：“低头，闭眼。”

    这次男人总算有了回应，慢慢低下头。

    霁月帮他简单冲着头，发现他的后脑上有一处不大的伤口，血液已经凝固，她cao控着水流小心避开，猜测这伤口可能是他脑袋撞上了礁石导致的。

    冲完头又用毛巾帮他搓了搓头发，找来酒精和纱布给他简单包扎了下。

    收拾药箱时，男人看着她缓缓开口道：“我……是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