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1-67、剧情过渡

    61、故人

    洛克兹来得早，等六次都做完的时候，晚膳时分也没过去多久。

    出于礼仪，乔安娜开口邀请他共进晚餐。

    吃饭的时候，洛克兹还很高兴，但等吃完了乔安娜要送客的时候，脸色就立刻变臭了。

    “我可刚才陛下的床上下来，您就这么着急赶我走，也不愿意多和我温存一会儿？”

    洛克兹伸手想要拨乱乔安娜刚刚重新梳好的发髻，被她后退一步躲开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“呵，交易。好，陛下非得把我们两个的关系说成妓女和嫖客，那也行。你的逼cao起来真爽，改日我有需要，还会来光顾的，婊子！”

    方才已经听习惯了洛克兹的羞辱，乔安娜已经懒得计较了。

    命人送洛克兹回府后，乔安娜进入办公室，重新统计了一遍如今王室的财政状况。

    兰德的经济状况一直是南北差异巨大，王室夹在中间，拆东墙补西墙。

    若非被“补”的那些，军事实力雄厚，而被“拆”的那些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，恐怕这个国家早就乱成一团了。

    工作到深夜，乔安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其实，如今王室的经济状况，想要与斯塔开战十分困难。

    但这场战事如果不由乔安娜挑起，难道他日真要依循旧约，嫁去斯塔？

    届时，没有君主的兰德，不就真的跟那封信上说的那样，成了她的“嫁妆”吗？

    无论她怎么做，这个罪人，她都是当定了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，那肯定要选主动权在自己手上的那条路。

    又过了几天，沉浸在工作中的乔安娜收到了一个好消息。

    “宫门外有一位自称叫戴维的富商说，他听闻前任国王遇刺之事，对斯塔很是愤怒，愿意献上自己的全部财产，为女王陛下达成所有目的。”

    “戴维？”

    乔安娜在王室的财政报表中曾经多次见过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不过此名常见，就连乔安娜认识的人中，也有叫这个名字的，并不一定都是同一个人。

    但不论宫门外拜见之人的“富”有多少，对此时的乔安娜来说，总是一块肥rou。

    乔安娜命人将他请进来，自己则开始翻找兰德土地归属权的地图。

    通常平民向贵族甚至王室献上自己的财产，总是得要补偿一下他土地、爵位之类的东西。

    兰德建国这么多年，无主的领地早就没有了。

    不过真要分，王室在王都郊外的一些土地，以及刚结束战事占领的北境新领土，总归能挤一点出来的。

    当然，具体怎么分，还是得等乔安娜实际知道了这名富商献上了多少财产，才能与其对等交换。

    记下了数据，在心中大概有了打算，乔安娜接见了对方。

    来人蓝发黑眼，年龄大约年长乔安娜三岁，而且十分面熟。

    “女王陛下。”

    虽然是平民，但或许来之前恶补过宫廷礼仪，就连乔安娜都挑不出他的礼节错误。

    “快请坐。”乔安娜对他笑了笑，“好久不见，戴维先生。”

    见乔安娜认出来他，戴维也十分高兴：“好久不见，安娜。”

    那是少女时代的乔安娜，用过的假名。

    62、少女时代：新来的侍卫

    乔安娜的少女时期，比之现在，要活泼好动许多。

    侍女守卫们稍有不慎，就再也看不见她的踪影，只能满王宫地搜寻。

    王兄奥德里奇怕她出事，特别叮嘱了新来的侍卫，要对她寸步不离。

    乔安娜坐在沙发上，摆弄着怀中兔子玩偶的长耳朵，冲着奥德里奇的后背吐了吐舌头，又对望过来的新侍卫笑了笑。

    那侍卫才刚到外出务工的年纪，只有十五岁，是在平民中常见的黑发黑眼，容貌清秀英挺，甚是养眼。

    等奥德里奇的贴身男仆来催他去上课，乔安娜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，打算出门。

    “公主殿下，王子殿下吩咐了，您不能随便乱跑。”

    新来的侍卫维利伸手阻拦，却被乔安娜牵住了手，拉着他一起往外跑。

    “王兄是让你跟着我，又没说不准我出去！”

    新来的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理应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，一路精准避开了巡逻人员的视线，最终来到了宫墙边上。

    那里站着一位金发红眼的贵族少女，手上捧着一个包袱，似乎就是专门在此等着乔安娜。

    “麻烦你了，桃乐丝。我晚上一定准时回来，拜托千万别让人发现我溜出宫了。”

    贵族少女点了点头，看向乔安娜身后的维利。

    “这位是新来的吧？你要带他一起出去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威廉今天出院，总需要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，帮忙替他把家里收拾一下。”

    维利看着乔安娜走到隐蔽处换上了一身朴素的平民服饰，然后身姿轻盈地从树上爬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公主殿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欸！出了宫千万别再叫公主了，直接叫我安娜。放心，今天情况特殊，就拉着你出来这一次。拜托了，千万别跟王兄告状啊！”

    维利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份薪酬不菲的工作，不想得罪雇主之一，只能无奈点头同意。

    但不仅是乔安娜，奥德里奇也是他的雇主，同样不能得罪，只能紧盯着乔安娜了。

    乔安娜带着维利去了市场街的一间诊所，一位金发红眼的中年医师接待了他们。

    “伊万叔叔，我之前送来的那个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维利站在乔安娜的身后，目不斜视地当一个护卫。

    他觉得眼前的医师有些面熟，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

    “已经能出院了，专门等你来呢。是个好孩子，说要给我打工偿还医药费，我说你已经垫付了，他便要见你。”

    乔安娜尴尬地挠了挠脸：“其实……哎，谢谢你，伊万叔叔！”

    维利跟随乔安娜，见到了她此次偷溜出宫的目标人物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黑发红眼，面黄肌瘦，外表看来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。

    他腿上的石膏才拆下，走起路来还不够利索，见到乔安娜就准备下跪磕头，被乔安娜扶住了。

    “谢谢、谢谢你，jiejie。我以为，你从马车底下救了我之后就走了，没想到，你还替我付了医药费……”

    “救人救到底，既然你都说了，已经没有亲人了，我怎么会就这样丢下你不管呢。”

    乔安娜跟威廉一起在病床边坐下，示意维利也不要奇怪地傻站在一旁。

    威廉坐在乔安娜与维利的中间，低垂着头，问道：

    “jiejie，谢谢你救了我。可是，我已经没有地方去了，以后该怎么办啊？”

    63、少女时代：贫民窟

    乔安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她不能将威廉接进王宫，本来拜托给伊万医师是个办法，可惜他也马上要长途跋涉回东方，不能带着个小孩子。

    乔安娜倒是也能直接给威廉一笔足够供他长大的钱，但先不说他不要，他一个小孩子，没人看着，这笔钱也肯定很快就会被地痞流氓抢走。

    最后，只能先按照原定计划，拜别了伊万医师后，带着威廉先回他原本的家。

    威廉年纪小，腿伤又刚好，没走几步就开始喘，幸好有维利在，能抱着他走一段路。

    “我家就是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按照威廉的指路，他们最后抵达了一处位处下层街区，建在摇摇欲坠的垃圾堆顶上的茅草屋。

    维利见乔安娜掩着鼻子，强忍恶心地推开门，下意识地也往屋内一看。

    仅有的几件家具被砸了个稀巴烂，墙壁上还被用红色油漆写满了“欠债还钱”几个字。

    “这是？”

    “是我的父亲……高利贷已经把他带走了，他们应该都不会再来了。”

    威廉可怜兮兮地看着乔安娜和维利两人：

    “抱歉……谢谢你们，我以后会自己想办法的。”

    直到天快黑了，维利催着乔安娜离开，她都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，只能与威廉告别。

    维利见乔安娜脸色忧愁，不解地问道：“公主殿下如果担心这个小孩，为什么不把他带回王宫呢？是怕王子殿下发现你偷溜出宫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，如果真的救人于水火，被兄长责罚什么的都是小事。只是，我若带他回王宫，按照规矩，他的身份会从平民变成奴隶……”

    这个大陆上有三种身份：贵族、平民、奴隶。

    有人一出身就是贵族，也有人在凭自身的努力后，花费金钱镀金为贵族。

    其余人出生为平民，外出寻找工作，雇主会支付薪水，是较为常见的身份。

    而奴隶，他们的主人不仅不会付钱给他们的劳作，有时甚至连温饱的饭都不给。

    不是所有人一出生就是奴隶的，即便是个奴隶的孩子，只要他或她的父母有能力养活这个孩子，这个孩子依旧算是平民身份。

    但如果养不活，那他或她，就只能在街上乞讨，乞讨有人买下他或她，作为一个奴隶活下去。

    奴隶大多是没办法通过自己的双手获得生存物资的孤儿，比如威廉那样的。

    如果乔安娜将威廉带回了王宫，就相当于成了给他衣食的主人，威廉的身份，自然就变成了奴隶——从这个世界的规则来讲，这与乔安娜的意志无关。

    维利有些惊讶，他原以为乔安娜就是个天真的公主。

    闲来无事在街上随手救了一个人，享受着被人感激的滋味，却没有真正付出什么，连给对方一个对她来说轻而易举的容身之所都不愿意。

    但没有想到，其实乔安娜考虑的东西更多。

    刚离开垃圾堆没多远，他们就看见一伙凶神恶煞的家伙，提着几桶红油漆，往他们刚离开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乔安娜紧张地看了那伙人几眼，小心翼翼地问维利道：

    “维利，刚才那几个……你能打得过吗？”

    “殿下，我只有一个人……”

    乔安娜在原地踱了几步，翻找了一遍衣兜，却只摸出了两个拉伦。她双手合十，祈求地看着警惕地抓着她的维利，说道：

    “我先去试试能不能让他们改天再来找麻烦？”

    64、少女时代：酒馆

    维利实在拗不过乔安娜，只能紧随其后跟着她一起回了威廉的家。

    他们赶回去的时间还算早，威廉刚被领头的人推到在地，周围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围上去揍他。

    “等等、等一下！”

    乔安娜冲了过去，把威廉护在身下。

    “你们是来催债的吗？他爸爸还欠你们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“怎么，小姑娘还要替人出头？嗯……你长得倒是不错，就是年纪太小了，不然去接客，一定能卖不少钱！”

    彼时只有十二岁的乔安娜还听不懂对方的污言秽语，只是一本正经再度寻问了一遍：

    “所以是多少钱呢？可以分批还吗？我这里……还有两个拉伦……”

    几个催债的混混见维利走了过来，年轻力壮，身手矫健，一时拿他不下。

    他们商量了一下，似乎准备今日就这么放过威廉，改日再来。

    临走时，他们好心建议道：“这小子爸爸死了，但钱还是要还的。他就这么点儿大，卖去做奴隶也值不了多少。我看你们两个倒是年轻力壮，要想一直护着他，不如趁早也找份工作吧！”

    维利有工作，就是乔安娜的侍卫。乔安娜身为公主，哪里还需要工作？

    不过，乔安娜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威廉。

    如果能帮助威廉找到一份能让他自己养活自己的工作，或许她就能放下心来了。

    “像威廉这样岁数的小孩，能有什么工作呢？”

    其实像他这个岁数，本应在父母的爱护下，读书识字、练剑习武，盼望着有朝一日出人头地才对。

    可惜……

    “街上卖报、酒馆端菜、田里拔草……”

    维利回忆着自己小时候打过的工。

    对王宫外的平民生活知之甚少的乔安娜和年纪尚幼的威廉，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维利。

    “殿……咳咳，安娜，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，我们该回去了。明天、明天我们再来看威廉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的确也不能光顾着威廉，给维利和桃乐丝带去麻烦。

    乔安娜再次与威廉告别，跟维利一起回了王宫。

    “维利，刚才你是真心愿意帮助威廉的，是吗？没关系，如果你为难的话，我会想别的办法……”

    维利的确也不是冷硬心肠之人，又被雇主这么拜托，自然点头回答道：

    “是真心的，所以公主殿下，明天出来的时候，一定也要带上我，绝对不能私自出宫！”

    “好，我明白！”

    乔安娜高兴地朝维利感激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次日，幼年时在王都各处打过工的维利，带着乔安娜与威廉在附近的一家酒馆找到了招收小孩子的工作。

    他们坐在角落里，点了两杯最便宜的麦芽酒，看着威廉在酒馆中忙碌地穿梭着。

    维利看着手中的契约，皱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    一桩心事完了，本应就此抽身离去，但不论是乔安娜还是维利，都还没有彻底放心下来，非要留下确认威廉工作顺利才能安心离开。

    “这份契约没问题，工资也十分合理。只是，如果威廉只是一个小孩子，那现在他能温饱，甚至节约一点能省下余钱去教会学校念书。但，他还有他爸爸的债务……”

    还债需要威廉更加地节约，不仅省不出钱去念书，或许连温饱也做不到。

    而一个每天都吃不饱的小孩，很快就会因为体力不支，而失去这份难得的工作……

    65、少女时代：舞娘

    “今天把我的小金库都带上了，一会儿偷偷去找那群高利贷，替他把钱还了吧……”

    说是小金库，但乔安娜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侍女们准备好的，也不可能拿些会被卫兵抓起来盘问的宝石出来卖。

    只有一些跟桃乐丝等几个闺蜜玩牌用的散碎零花钱，大概四百个拉伦，但也足够平民家庭一家三口不省吃俭用五年的吃穿用度了。

    将麦芽酒喝完，乔安娜拉着维利，通过四处打听，找到了那群高利贷。

    “你替他还钱？你是他什么人啊？”

    出乎意料，对方将钱袋扔还给了乔安娜。

    乔安娜不明所以地接住，回答道：“我是他……jiejie？”

    “哦，昨天让你们去找工作，后来找到了吗？”

    领头的人对乔安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找、找到了？”

    不过不是他们两个，是威廉。

    “找到了就辞掉！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对方反复多变的话语让乔安娜摸不着头脑，她看了眼身边神情警戒的维利，不安地躲到了他的身后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这点钱可付不起你们爸爸欠债这么多年的利息！你，长得不错，卖了给人当性奴，或许才足够还清债务！”

    今天维利带了剑，闻言立刻拔出，准备护着乔安娜逃跑。

    “未经本人同意，私自买卖奴隶是犯法的。而我不是欠债人，你们无权对我动武。”

    乔安娜平静地注视着面前一伙大约三十人的黑道们。

    可是高利贷不犯法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，即便是以命还债都可以。所以，如果她不帮助威廉，他的结局就是死或被迫自愿成为奴隶。

    这是兰德的律法，身为公主的她，也没办法从根源替威廉解决这个麻烦。

    “这里有四百个拉伦，还不够？威廉的爸爸究竟还欠你们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见对方手持武器，大概率不可能将两人同时拿下。于是，黑道们嘿嘿笑道：

    “很多，多到用数字衡量不清。你要是想帮忙还钱，不如就以工抵债吧！”

    后面黑道们叽里呱啦了一些乔安娜听不懂的什么“年纪太小”、“用手撸”、“嘴”啊“腿”啊“后庭”什么的。

    同样听不懂的维利见对方没有攻击意图，他们又被包围了，暂时没有强行突围。

    “可以啊，我擅长文学、诗歌、音乐，能做什么工呢？”

    “文学、诗歌……你是哪户人家的大小姐吗？”领头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乔安娜，问道：“会跳舞吗？”

    那自然是会的。

    乔安娜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舞裙，在黑道们管辖区域的某间酒馆里登台演出。

    她学习的是以优雅著称的宫廷舞，可在身着性感衣裙的时候，却又会给人带去清纯的诱惑。

    今天酒馆被黑道们包场了，维利见他们都坐在台下欣赏，没再动粗，不由地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只是，他有些奇怪，为什么他们在看公主殿下跳舞的时候，都要把手伸到桌子底下。

    等公主殿下一曲完了，全场就没几个人在鼓掌，大多数都发出奇怪的粗喘声。

    乔安娜也有些惴惴不安，明明舞蹈老师一直夸奖她很有天赋，但似乎黑道们并不满意。

    “不，你跳得很好，我很满意。”

    黑道的头领特地擦了擦手，才朝乔安娜伸出手：

    “自我介绍一下，我加莱恩，以后就是你的老板了。你在我的酒馆跳舞，一定会有很多人捧场给你赏钱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叫安娜。赏钱归你，威廉爸爸的债务就能一笔勾销吗？”

    乔安娜伸出手，被莱恩从舞台上扶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不不不，赏钱你拿着好了。你来跳舞，就算还利息。等有一天你能付本金了，这笔债务才能一笔勾销。”

    66、少女时代：时光

    本来不应该为了一个陌生的小孩，把自己也搭上的。

    维利想要劝劝乔安娜，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。

    看出他的为难，乔安娜说：

    “我的力量很渺小，这个世上……不，哪怕就这个王都，像威廉这样的小孩，都有千千万万。就算我是公主，我也没办法拯救他们全部。”

    是的，哪怕是一个十分和平富裕的国家，比如斯塔，也必定会有吃不饱穿不暖的贫民存在。

    何况是以武治国，弱小就会被淘汰的兰德呢。

    乔安娜在酒馆工作后的第一晚，跟维利一起在威廉家的垃圾堆下面清理了一块空地，用今天的工资买了黑板粉笔。

    威廉下班回家的时候，乔安娜问他要不要跟着她学习文字。

    随着时间的流逝，渐渐会有其他小孩驻足在附近听课，乔安娜会笑着招呼他们一起来，温柔地询问他们有无疑难之处。

    “先声明，我不是慈善家，不会答应你们会一直教导你们的。如果想要获得更好的生活，只能靠自己努力，工作、攒钱，去正规的学校。”

   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。

    不知道这样的慈悲在何时会被发现，然后被禁止外出的乔安娜和维利，不定时地为贫民窟的孩子们带去知识与武技。

    孩子们被维利纠正着马步，听着乔安娜在黑板上讲解语法。

    时间来也去。

    乔安娜用在酒馆跳舞赚到的钱，送给了准备去当猎户的孩子一把结实的弓箭，送给了攒够钱去中等学府接受正规教育的孩子一支上好的羽毛笔。

    因为乔安娜说过，她和维利不会一直留在这里，所以孩子们也会努力地寻找最好的出路。

    只有威廉，乔安娜和维利知道，不用再cao心高利贷的他，其实早就攒够了足够念书的金钱，但他却一直留在垃圾堆上的茅草屋里。

    “还不够。”威廉告诉他们，“我有魔法天赋，去斯塔，去念那里的魔法学校，对我来说才是最美好的未来。”

    魔法师是这片大陆上十分稀少的人才，不论在哪个国家，都是得到最高等的礼遇。

    斯塔的魔法学校里，也不全是魔法师，还有与之相关的炼金术师、牧师等科目。

    而如果一个人有魔法天赋，他就能免费入学，得到最好的辅导。

    但去斯塔路途遥远，的确要攒一笔足够的路费。乔安娜倒是也能直接支援他，但又被拒绝了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自己攒钱，此去路上必定有诸多危险，等我再长大一点，在工作中练就更好的体力，才更安全。毕竟，jiejie和哥哥也不可能跟我一起去吧！”

    威廉在所有贫民窟的小孩子中，跟乔安娜和维利相处的时间最久，彼此最为熟悉。

    乔安娜也是后来才知道，威廉只比她小五岁，只是营养不良，看起来更小。

    等到威廉长到十岁的时候，每天都能吃饱喝足的他，看起来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威廉很快就能攒够钱，等他走了，你也不用再去酒馆跳舞了吧？反正那群高利贷也不可能追去斯塔，而且他们看你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，总觉得很不安……”

    维利扶着乔安娜从宫墙外翻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嗯。威廉如果成功成为魔法师，多少债务都能自己还清，的确不需要我再多费心了。”

    乔安娜也像是终于了却一桩心事，对维利笑了笑：

    “那孩子说，等学会了魔法，就能造出傀儡。让傀儡们打扫贫民窟，让它们教小孩读书习武。大家都能凭借自己的努力，过上想要的生活……”

    67、少女时代：纯真

    “好、好、好！啪啪啪……”

    台下的莱恩和他今天带来的几个小弟，以及几位常客给谢幕的乔安娜热烈鼓掌。

    乔安娜在酒馆中跳了三年舞，已经有了一群粉丝。

    他们会在乔安娜结束工作之后，邀请她共饮一杯。

    为了答谢他们的捧场，乔安娜通常不会拒绝，如果他们过分地想要动手动脚，在旁守卫的维利也不会轻饶他们。

    三年里，在这种下九流的地方跌跌撞撞，维利的武技也提升了不少。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只是一个平民，完全可以成为骑士了。

    这天，常客之一的商人戴维邀请工作结束的乔安娜共饮一杯。

    “安娜，这几年我的工作很顺利，已经扩大规模，联合几个伙伴一起打通南北商路。再过几天，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。我希望……”

    戴维递给乔安娜一个小盒子，打开来，里面是一枚钻石戒指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，你能作为我的伴侣，和我一起离开。”

    这是乔安娜第一次被求婚，她愣了一下，差点被戴维套上了指环，还好及时躲开了。

    “抱、抱歉，我不能接受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难道你有喜欢的人吗？”

    戴维不解地看着乔安娜。在众人眼中，她只是一个在酒馆跳舞的平民女孩。家境贫寒，却有机会成为一个富有、年轻、英俊的商人的妻子，怎么会拒绝呢？

    乔安娜下意识地看向了维利。

    “这样啊……原来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戴维默默地收回戒指，目光黯淡：

    “没关系。如果他对你不好，或者你们有什么困难，随时可以来找我。我会一直等你的！”

    这天之后，乔安娜再面对维利的时候，总有种说不出的尴尬。

    “公主殿下，我知道那个人是误会了，您怎么可能喜欢我呢？”被躲了几天，维利终于决定主动把话说开：“像我这样，连骑士也不是的平民，恐怕连做你情夫的资格也没有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。那个时候，听见戴维先生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，我看向了你……”

    乔安娜红着脸低下了头，但双手却羞涩又主动地拉住了维利的手。

    “维利，我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维利自然也是喜欢乔安娜的，就算他一介平民，最多只能成为公主殿下的男宠。

    但等夜晚偷溜出宫，在外假扮为名为“安娜”的舞娘，确是他这样的平民，也可以肖想的恋人。

    在乔安娜结束工作后，他会在酒馆中众人艳羡的目光里，牵着乔安娜的手离开。

    在回到王宫后，他能趁所有人不注意，偷偷爬上公主殿下的床，跟她有一段甜蜜的夜间生活。

    有的时候，夜晚太过“cao劳”的乔安娜会在白天补眠，这时，课间总会来看她的王子奥德里奇会问：

    “公主殿下还在睡？”

    罪魁祸首的维利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：“是的，王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虽然不知道meimei为什么这么累，但看她好好地呆在宫里，奥德里奇便也不会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他把维利关在门外，单独跟熟睡的乔安娜呆了几分钟，便告辞离开。

    奥德里奇走后，维利偷偷进房间看了一下乔安娜。

    她依旧睡得很安稳，昨晚被他亲出印子的肌肤与花xue也都恢复了白皙粉嫩，就是嘴还有点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