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桃书屋 - 言情小说 - 既灵在线阅读 - 分卷阅读172

分卷阅读172

    么都看不出来,就像白流双说的,漆黑一片,混沌虚无。

身后忽然袭来一阵疾风!

谭云山直觉不好,闪神一躲,那黑暗中窜出的不知什么东西扑了个空,又进黑暗。

谭云山屏住呼吸,但对方没有,黑暗中粗重的喘息,毫不避讳的杀意。

不再犹豫,谭云山抬掌对准喘息的方向,先劈过去一道仙雷探路!

安静。

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静。

谭云山错愕,哪怕是最初对仙雷掌控不好的时候,也只是仙雷不够威力,从未发生过这种施展不出的情况!

“嗷——”

突如其来的嚎叫在寂静中格外凄厉,惊得谭云山身形一顿,下一刻便被再度蹿出的袭击者凶狠扑到,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口!

霎时剧痛!

谭云山也终于看清了妖兽的模样,头似狼,却长角,身形如牛,几乎要把他压得喘不过气!

不再倚仗仙力,谭云山直接徒手去扳它的嘴,一钳上颚,一掰下颚,生生用蛮力将它的嘴巴扳开,救出自己肩膀!同时一脚猛踹它肚子上!

妖兽发出一声惨叫,狼狈奔逃。

谭云山看不见它,只能凭越来越远的声音判断,这是个识时务的。

他不是没料到会被袭击,却没料到忘渊之下竟无法施展仙术。

伸手摸摸小腿,熟悉的触感让他重新踏实下来——幸亏还带了菜刀。虽然刚才没用上,但看样子以后都得靠它了。

所以说,做人不能忘本。

“有两下子啊……”又一个声音自黑暗里出来,没恶意,倒有赞叹。

谭云山没发现还有个人,但嘴上却道:“既然看见了,怎么不帮忙?”

黑暗中人道:“不是不想帮,实在是帮不上,刚刚若换成我,早不知死多少回了。”

谭云山把宫灯自胸前解下来,伸胳膊提到前方照照,奈何还是什么都看不家,只得道:“想说话就过来,要是继续躲着,抱歉,送客。”

黑暗中人似乎愣了下,而后大笑:“你真是太有意思了,这又不是你家,送的什么客。”

谭云山皱眉,忽然觉得这人疯疯癫癫的,加上刚落入这里还不知什么情况,便不想再多理会,撕下来一条衣角,专心包肩膀上的伤。

他看不见那人,那人却看得清楚他,便又道:“不用费力了,除非你死了,否则甭管大伤小伤,在这里都会自然而愈的。”

谭云山手上动作一顿,有点半信半疑。

“一看你就刚来,傻乎乎的。”那人说着,竟从黑暗中走出来了。

谭云山总算看清了他,一身破烂衣服,一头凌乱长发,几乎挡住了大半个脸,只露出一只眼睛和半张嘴。

虽然模样惨点,但总归是个人形没错,至于入忘渊之前是人是妖还是神仙,实难分辨。

谭云山抬起宝珠,想再看仔细些,那人却没好气地打他的手:“快放下快放下,已经引来一头畜生了,还嫌不够?”

谭云山躲得飞快,才没被真的把宫灯打掉,不悦道:“你做什么!”

“我在救你的命!”那人理直气壮,“这混沌世间,就你发光,那些畜生不咬你咬谁?”

“咬我对它们有何好处?”谭云山嘴上这么问,却已默默放下宫灯,尽可能把宝珠捂住,奈何仍有丝丝光亮自指缝透出。

“这还要什么好处,想咬就咬了呗,不然怎么是畜生呢。”那人耸耸肩,显然对这话题并不在意,反而一直关注谭云山的肩膀,“你把布条拿下来,估计现在已经不流血了。”

让他这么一说,谭云山的确发现肩膀没刚才那么疼了,扭头去看,布条上的渗血似乎也没有再扩大的趋势,他索性抬手松下布条,准备一探究竟。

布条刚松开一半,一柄短刀便直直朝他胸口刺来!

谭云山看也不看抬脚就把刀踢飞,而后一个跃起扑到对方身上,一刹那,菜刀刃已抵在对方喉咙!

“别杀我——饶命——”那人吱哇乱叫,倒是能屈能伸。

谭云山一肚子气,也不知是气一而再的遇袭,还是气对方拿自己当傻子:“入忘渊者皆至恶妖邪,刚刚咬我一口的家伙不奇怪,你才奇怪,知道吗?”

那人的惨叫戛然而止。

他愣愣地看着谭云山,仿佛脖颈上的刀刃远没有解惑重要:“你管这里叫……忘渊?”

显然那两个字对他来讲非常陌生,陌生到需要回忆一下才能准确重复。

谭云山有一刹那的呆滞,不确定对方是认真的,还是开玩笑。都永无轮回了,怎么可能连自己被扔进什么地方都不知道,即便是妖,也需天帝降旨,而天旨中“忘渊之刑”四字绝对会让每一个赴刑者听得清清楚楚。

“你管这里叫什么?”他不答反问。

那人很自然道:“这里就是这里啊。”

谭云山有种不好的预感:“那你叫什么名字?”

那人真的苦思冥想起来,可最终,眼里尽是迷茫:“我忘了……”

第74章第74章

这是谭云山在忘渊里遇见的第一个人,他不知道对方的遗忘是个例,还是……他不敢深想,怕想得多了,就成真了。

拿着菜刀的手腕忽然被用力抓住,那人趁他分神之际,于刀刃下如泥鳅般滑出,撒丫子便逃,顷刻融进黑暗,一溜烟跑远没了声息。

好不容易逮住个人,原本可以进一步打探的,谭云山懊恼地将菜刀收回刀鞘。情绪一上来,动作便不自觉猛了些,差点划伤自己的腿,于是愈发气闷,简直恶性循环。

然后他才发现,收刀用的就是受伤的那条胳膊,而一番粗鲁地将刀放回刀鞘,肩膀居然一点没痛。

谭云山扯下已松开大半要掉不掉的布条,拿起宫灯照到肩膀上,用手将半干的血糊蹭掉,下面的伤口已基本痊愈,原本冒着血的牙印处,已成rou粉色的小点。

原来在这里受伤真的可以自愈,那人没说谎。

谭云山却高兴不起来,他现在宁可那人是个谎话连篇的骗子。

黯然的心绪没有影响他太久,很快,谭云山便甩掉乱七八糟的瞎想,重新振作。这里越黑暗混沌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