潜规则
“霖老师，弄好了，你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。” “霖老师，霖哥？” “啊？”坐在座位上的霖涵被身边的人摇晃肩膀，意识回笼，“怎么了？” 身边的人通过面前的梳妆镜看着他：“妆容已经画好了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？” 霖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脑袋还有些懵，也可能是发套的问题，让他觉得头重脚轻。听见那人问，霖涵赶紧说：“没什么，挺好的，那我去拍摄了。” 身后的人按住他的肩膀，“今天是试妆，没有拍摄的。” 霖涵想起来了，现在的混乱完全是因为自己心不在焉，一直在想着别的事情。他错开和化妆师交汇的眼神，不想让尴尬持续下去。幸好化妆师是个很懂人情世故的人，给霖涵打了个圆场：“定妆时间太早了，我也就是得站着忙活，我要是坐在座位上，不出两分钟人就迷糊了。” “确实有些困。”霖涵这样说着。但实际上，从早上到现在，他的脑子里一直都是那天的事情，那天他像一只狗一样，和覃烟的抱枕性交、用抱枕高潮，然后把jingye射在了抱枕上。 这件事现在想起来，还是让人兴奋，也让人觉得羞耻。 霖涵动了动，让双腿交叠在一起，以防出现更尴尬的场面。身后的化妆师还在调整他的发套，想让妆容和发型更适配。 霖涵的一天时间都在这个化妆室里度过，一共有三套装扮要试，衣服倒是有十几件，但具体的妆发对应起来就只有三个。前两个妆的定妆过程还挺顺利的，第三个妆却怎么都弄不成，眼见着天都黑了，化妆师还拿着小夹子、小刷子在他脸上忙活。 “怎么回事？”陈倾来的时候，霖涵还是全妆。 “霖老师这张脸也太正气了。”化妆师也有点儿无奈。霖涵这个角色到后期会有一波假反水，碟中谍的感觉，可是那反派妆一弄到脸上就不像样了。 全然身在曹营心在汉。 霖涵也有点儿无语，因为这个妆，他现在都在想自己到底能不能演好这角色的那点儿反差了。 陈倾搓了搓手，“要不我们明天再过来吧，今天晚上还有些别的工作。” “行。”化妆师停了手，“那我先把妆给卸了。” “时间可能不够。”陈倾拿出手机看时间，果然已经来不及了，“麻烦你就照着现在这个样子稍微改一下，一会儿要去个小型的晚宴。” “行。”化妆师一口答应，改妆的话就快很多了。 霖涵上车的时候，妆容比刚才在化妆室里淡了很多，因为归根结底算是个反派妆容比较有侵略性，所以化妆师把他的刘海都抓到了后面。 “还挺少见你这样的。”陈倾没忍住，多看了好几眼。 霖涵有些不适应，总觉得自己两只眼睛像熊猫，“不会很夸张吗？” “不会不会，特帅！”陈倾心里高兴，虽然她这种资历的经纪人带霖涵完全是杀鸡用牛刀了，一开始愿意把人带身边也都是大老板的意思。但霖涵这个人安静、听话、不惹事，要求不多事儿又少，简直省心得不行。现在看看，这人的脸蛋又确实有赚钱的资本，她心里当然高兴。 啧，老板就是老板，这眼光不服不行。 今天是公司内部的一个小型的项目会议。说是会议，但是却是以晚宴的形式召开的。每年，公司都会有很多自制项目，这些项目要怎么分就成了问题，管理层也想知道分到哪里去能得到的回报越多，所以这种晚宴一年要有个两三场，每场都是经纪人带着艺人争奇斗艳的时候。 别总是仗着关系、资历抢项目，手底下带的是骡子是马，得牵出来遛遛。 她陈倾的艺人，向来带得出手。 算上霖涵，陈倾手底下一共三个艺人，一个刚拿了A类影后，眼睛高高飘在天上，是不会主动看公司的自制项目的，另一个天赋异禀，热门综艺常驻MC，目前没有进军影视剧的打算，所以今天出席晚宴的只有霖涵一个。 “我还当是什么宝贝。”一个高挑的女人施施然走到霖涵身边，看了又看，对陈倾说：“你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不好了？” 陈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，心想你眼光好，身边的人一溜小妖精，也挡不住老板不愿意看一眼啊。 陈倾没说话，她有宝贝影后和老板的宝贝在手，里子面子都足了，这种苍蝇式的乱嗡嗡没有搭理的必要。 大家来此的目的都是想尽可能地分到一杯羹，这种无用的争端只要一方不接茬那就拱不出火来，劲儿得用在正地方。 一个接一个的项目策划被以简单的方式公布在了大屏幕上，引来人们的摩拳擦掌，霖涵有些不适应这种气氛，一切陈倾做主就行。 他端着酒杯，无所适从的张望。 “姐，我去洗手间。” “行，快点回来。” 项目里有几个陈倾已经给霖涵挑过了，今天带他来就是让他适应一下场合，没别的要紧事。 霖涵一路远离人群，来到了卫生间。隔间里他坐在马桶盖上，听到又有脚步声靠近。 “哥，你不是说能帮我搭上吗？” 另一个男声有些上了年纪，也更沉稳一些 ：“这事儿急不来。” “我怎么不急啊哥，再不行的话那代言就掉了，一年九百万啊哥，我这也是给公司赚钱啊。” “再等等。” “别等了，我什么都能做。” “啧。”男人应该是点了一只烟，“他妈的也不知道陈倾用了什么手段，竟然能把那个代言搞到她手里。” 男孩的声音也有些气急败坏，“姓陈的是不是拉皮条呢，我都跟你说了那天我亲眼看见了她的车，那个时间根本没有工作她去接艺人干什么？” “你确定是她手底下那个新人？” “那不然呢？她是舍得把影后送出去做鸡还是舍得把陈其一送出去做鸭啊？” “我说她怎么突然往手里捞这么个人，原来是有用处啊。” 男孩的声音变得娇软：“哥，你想想办法帮帮我，信我我一定能行。” “你这要一步登天睡大老板，我不得计划一下？” “计划什么呀，就我把我送过去，下点药。一个女的，大鸡吧cao舒服了还有什么不行的。” 两人凑一起一阵让人作呕的yin笑，就听男人说：“你小子确实有资本说这话。” “帮帮我，让我给哥挣钱。” 烟头被扔进垃圾桶，两人的声音渐渐飘远。 隔间的门被嗙——地拉开，霖涵看着洗手台上还残留的水珠，眼睛里慢慢充起血丝。 “他们竟然想对覃烟做那种事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