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两位父亲的当面对峙
季凌发现自从那次之后，季薇似乎更加黏他了，只要不加班都会赶回家和他一起吃晚饭，每晚要缠着和他一起睡。偶尔几次说要晚归叫他早点休息，他想着能睡个好觉，结果后半夜醒来却又发现身后被热度紧紧贴着，手还不安分地揽着他的小腹。 而且连续一周了，季薇每天去上班前还要亲他的脸颊。 季薇疯了，他好像也是。 “老季，快吃啊，你想什么呢？”冯程看着正盯着一桌菜出神的季凌道。 季凌犹豫再三，觉得自己怎么纠结也是在死胡同绕圈，决定问问这位多年好友的意见：“冯程……假如，有一个年纪比你小很多的年轻女孩跟你表白了，你会怎么办？” 冯程本来只是因为小张请假被叫来陪护，他不会做饭便带人来下馆子，没成想还能吃上大瓜，一口茶水没忍住喷出来：“谁……谁跟你表白了？” “你听不懂人话？我说假如。”季凌放下筷子道。 “呃……假如，假如的话，我觉得你要也有意思，年龄不是问题，我和我老婆不也差了九岁吗？关键还得看当事人怎么想。”冯程一边擦嘴，一边脑子里飞快排查着故事中另一位主人公。 九岁和二十三岁能一样吗？季凌暗自腹诽。“而且，假如这个女孩还是你看着长大的，怎么办？” 冯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：“真的假的？到底是谁跟你表白了？小张？......应该不是吧。” “......。”季凌根本没法和他继续谈论下去。 看着季凌这副纠结的模样，答案都摆在明面上了，只有当事人还一无所知，季凌上尉何曾为这种事情苦恼过，当初哪怕结婚，他还不是眨眨眼就应下了。 冯程有意涮他，便继续道：“对，是假设哈，咳……我觉得吧，如果是这么个事，人小姑娘很可能是把对长辈的钦慕和爱慕弄混了。” 季凌沉默地点了点头，冯程观察着季凌的神色继续道：“不过嘛，感情的边界向来比较模糊，我觉得主要的判断依据可能还是……” 季凌的目光对上冯程的，冯程嘿嘿坏笑做了个手势：“......能不能做那档事吧？” 季凌先是一愣，然后脸刷一下红了，试图向这么个没谱的人寻求有用的建议实在是他的错，他就不该问。 冯程看到季凌微妙的反应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，千年的铁树也能开花了？ 看季凌这不正常的脸红不会是和那个小姑娘已经上本垒了？现在小女孩都这么放得开？不过……他身体那个样子要怎么做？ 感觉到对面频频投来探究和打趣的目光，季凌扔了团纸过去：“专心吃你的饭！” 两人各怀心思地吃完这顿饭，期间无论冯程怎么旁敲侧击，季凌都再没开口继续这个话题，直至把季凌送回家里。 电梯门打开，门前却早已伫立着一个身影，听到二人的谈话声才转过头来，虽是第一次见面，但季凌几乎是瞬时辨认出了眼前人——他的眉眼和季薇实在是过于相似，如果是他们二人走在街上，绝对没有人会质疑他们的父女关系。 “季先生，初次见面，我姓白，方便聊聊吗？” “......老冯，你先回去吧。”季凌没理会面前男人，转而朝一侧的冯程道。 冯程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季凌，又看了看对面穿西装的严肃男人，隐隐察觉两人间的暗流涌动，直到季凌又瞪了他一眼，他才悻悻道：“那……我先走了，有事随时联络。” “嗯。”季凌嘴上应付着，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面前男人。 “白先生，有什么事？”虽坐在轮椅上，但常年在部队形成的冷肃气质，令他的威严丝毫不输面前站着的男人。 “我要说的事，不方便在这里聊，能不能请我进去？”白奉渊道。 季凌没有拒绝，径直打开了门，男人也跟了进去。 “看来你过得很不错？”白奉渊环顾四周，明亮宽敞的客厅被打扫地一尘不染。 “......你想说什么？” “无辜者永远深埋黄土，杀人者却能逍遥法外，这个世道是不是太不公平了？” 季凌早猜到男人的来意，如今这样当面的审判于他反倒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。 “......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些。”距离上次袁舒意跟他说男人的事也过了月余。 “小薇不让我见你。”白奉渊把玩着桌上的一直茶杯，漫不经心道。 小薇？季凌脸上颇不好看，他们二人已经私下见过面了？可他从未听季薇提起过。 “看来就小薇将你保护的很好？”白奉渊脸上风轻云淡，语气却透着狠厉。 “......你在说什么？”季凌不解。 “我本来还奇怪她怎么对待我这个亲生父亲这么冷淡，偏偏对你这个禽兽百般袒护。” 白奉渊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，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上，飞舞的纸片散落在茶几上，季凌仔细一瞧是一组照片。 是那天在地下停车库，他半身赤裸坐在季薇身上，两人搂在一起，极其露骨yin秽的照片。 季凌顿时感觉如晴天霹雳。 “我找侦探跟了你一个月，本来以为要无功而返了，没想到还能收获这么大一个惊喜？”白奉渊起身走近浑身颤抖的季凌。 然后忽地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，季凌毫无防备的脑袋受到冲击被打偏过去，脸颊被揍的地方立刻红肿起来，嘴角都渗出鲜血。 “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？！还是说因为不是你的亲生女儿，所以怎样对待无所谓？” 白奉渊一把揪起季凌的衣领，将人从轮椅上提起：“你们维持这种关系多久了？你该不会在她还没成年的时候就出手了，所以她才愿意给你作证？” 白奉渊气得发抖：“如果真是这样，我会告你强jian！还是利用监护职责之便，只会从重！” “你害死小倩，现在连我们唯一的女儿也不放过……好在你很快就会付出代价！” 他猛一脚踹翻轮椅，季凌跌坐到地上，白奉渊弯下身，目光在季凌狼狈不堪的脸上来回扫视：“这是给你的最后通牒，我已经拿到了小倩最后抢救的就诊记录，你要是还不愿去自首，就等着上法庭吧。”